很短暂的一段时间里,孩子迷失在自己的海洋。
找不到方向,也不知该怎么找方向。
只能一味地沉沦。
这是一种无助,也是一种无奈,从未这么无助也从未这么无奈,像沉在一望无际的海的中央。
起初会无尽地恐慌,因此拼了命地踩水,游泳,寻找一份生机。
然而,凭孩子的能力,他知道自己逃不出这无形又有形的围墙。
于是,他沉默,在海中默默地等待,等待沉入深深的海。
像一支掉进大水桶的蚂蚁。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人。”有人这么说。
是啊,他很可怜,很奇怪,很哀伤。
对于这种沉沦,他曾经反抗过,但那只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挣扎。
不想屈服,却只能无奈地接受,为什么?因为埋下这种苦果的是自己啊。
不想怨谁,也怨不了谁,没有谁可以来分担,没有谁可以来改变。
苦果自己咽,有苦自己知,说不出来。
只能让其,在心里,发酵,发酸,又将带酸的水分挤上眼眶。
忍住了,大颗大颗的水滴滴进大海……
海又深了一点,乌云又黑了一点,冷风也冷了一点。
就在这时,孩子不在迷失在自己的海中。
因为风浪的作用,他找到一块足够大的木板,当然,这也是自找的。
一个人习惯了,什么事都要靠自己。
哀伤的时候,也只是一个人蜷缩在属于自己的角落。
静静地忍受着。
平时人很多,可是这种时候,因为自己的原因,会发现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嗯”。嘴角浮起一丝丝得意的笑。苦笑。
因为没有谁能了解,也没有谁能懂得。
所以他得意,也悲伤,一种不为人所理解但人人都有的悲伤。
灰色的。
因为心是灰色的,所以到处是灰色的。
站在灰色的石砖上,望着灰色的水泥路,灰色的混凝土建筑,呆呆地等着公车。
上了公车,发现窗户因为经久未洗而显得灰色,眼前许许多多机动车启动一刻更是一片灰色。
有种想逃的欲望,所以找个位子坐下了想睡。
不经意抬头发现连公车的天花板都是灰色的……
剩下的,只是颓然靠在椅子上的孩子
2003.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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