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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要写一个主题为欣赏的作文,过来问我,你最欣赏的是什么人?“我最欣赏自食其力的人。”然后我跟她讲了几年前去广州市省作协学习期间几个街头艺人留给我的深刻印象。第一星期六放假,我独自一人溜达到龙口西路和天河北路交界街口等车,准备到书城看书。突然,一阵优美的乐曲声传入我的耳中。我循声看去,看到路边树下坐着一个双腿残疾拉二胡的艺人。路边的树下放着他全部的家当,一张席子,一个旧背包,一个盆子还有一些日用品,我想他大概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我静静地站在他旁边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他就中断了弹奏,将二胡收起来,我将一张纸币悄悄放进那个空空的大盆里。已经走出很远了,但那乐曲却仿佛仍在耳边回响着。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每次我路过那个路口总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看一会。他总呆在同一处地方,静静整理着自己的家当;或者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低着头用心地先调试着他的弦,再自顾自地弹唱起来。大概是他一直都太安静的缘故,虽然身边是繁华的都市,各种各样的叫卖声纷至沓来,但却很少有人发现他的弹奏,路人依然是步履匆忙,神情淡漠地走过。这样一来使得我也觉得落寞而孤单起来。有一次晚上十点多,当我拖着疲倦的身躯从公车上下来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二泉映月》,他弹的还不是很娴熟,但是充满感情,如泣如诉,仿佛要将积蓄了很久的辛酸和血泪都尽情倾诉出来,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完整的弹唱。我呆呆地听着,望望他那些堆在一边的“家当”,不知道何时开始已泪流满面! 那天是西方人的平安夜,表姐约我到外面买东西和吃饭,我四点多就步行到龙口东和天河北路边溜达边等她。正当我四处观望时,两个非常特别的身影在我眼前一晃而过,是一老一少的一对搭档。年轻男子眼睛已经失明,手里提着一把二胡,边走边拉着大家熟悉的曲子,身后背着一个类似喷水壶的东西,老妇人则边走边搀着拉着年轻人,两人的步子都很小。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跑过去和他们攀谈,那老大娘自称是年轻人的婶娘,他们来自陕西的一个山区。见我满脸的疑问,那大娘主动说明:“我的孩子都大了,自己出门打工去。我以前来过广东打工,看他在家里很无聊和闷,就把他也带到这里来。”问起他的父母,说是在家乡种田,“他们老了,走不动了。”年轻人一直没开口,静静地听着我们说话。许多人围观过来,他给我们弹了一曲《十五的月亮》,非常娴熟动听。我把一张钱悄悄地塞到大娘的内衣袋子里时,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平安,好人平安,你是好人,好人啊。”我帮她拉了拉皱巴巴的衣领,不断地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和着调小声哼起《十五的月亮》来。远远看到表姐在跟我打招呼就离开了。当我再次回望着那渐渐远走的背影,就在一刹那间,我听见了来自心灵深处最真切的疼痛,无法遏制的泪水悄悄地滑落下去。 在我们居住小镇的菜市场有不少乞丐,整天在市场溜达,有些甚至是体格良好的年轻人,遇到有人掏出前包买东西时就将手伸出来,我从不把钱给他们!这个世界每天都在产生许多穷人。物质的贫穷并不可怕,精神上的贫穷才是最可怜的。我对那几个残疾的艺人充满着敬意。 听完我讲的故事,女儿仿佛得到什么启发似的,妈妈,我知道这篇文章该如何写了。 --------2011.9.2发表《南方法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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