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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01,是2014年的最后一个月
一场雨终于带来了一丝丝凉意。公走到现在已经42天了。
最近经常胸口闷的很,走路走着走着,搭车站着站着,都会想到公临走前的画面。
自公走了之后我梦见了三次,第一次是刚回深圳的时候,梦中我看见公不知道在忙什么,但是公看不见我。醒来之后才后悔没有去叫叫公。第二次是公的身后事料理完毕,妈妈跟婶婶都回了娘家喝了甜汤回家拜了公后,公跟我说叫我别哭了,他要走了。第三次是前几天梦见公躺在冥床上,嘴巴被什么东西封住,但是突然一只挣扎,我想去帮揭开嘴巴的东西,但是之前又听说过一些风俗,一直犹豫不决之后就醒了。
这是我懂事以来,第一个身边至亲走了。
原来是这种感觉。
就是你想他了,也听不到他的回答;明明他在脑子里一直浮现,可是眼睛里再也看不见他了。
以后回家,站在家门口也听不到老头习惯性的咳嗽两声;寒冷的冬天也看不见老头穿着可爱的熊猫鞋在屋子里慢悠悠的走;往后的中秋春节,家里也会少了一个会跟我们这些大孩子吹水的老头。
以前,每一次叫救护车,匆匆忙忙打包行李,几个人跟随公上救护车去医院,剩下的人各自开车尾随而去,剩下的只有邻居老姑姥婶焦灼担心的眼神久久的注视远去的救护车。每次,爷爷病危,我匆匆忙忙赶着回家泪水洒满了整条深厦高铁,每次,推着躲过一劫的爷爷出院,我总是心里感叹,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但是不知道,幸运之神会站在爷爷身边多久。
10个月,曾经我痴心妄想的想过,或许爷爷吉人有天相,或许是医院错判,或许爷爷至少还能熬过今年生日。
可是,病魔还是这么无情的带走了我爷爷。
让我心里少点痛苦的一点是,自爷爷放弃治疗后我马上回了家,赶得及在爷爷还能正常说话聊天的时候回了家,跟他聊了一下午,一个晚上,一个早上。然后爷爷就昏迷了一个星期。期间偶尔好过,能吃东西,但更多的疼痛纠缠着他,不停打各种止痛针,打到手臂都肿了,也止不住疼痛。在最厉害的一次,爷爷痛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个晚上七八个男生都抓不住爷爷,爷爷痛得几乎疯狂。在这种时候,我心里甚至想过,佛祖就求求你带走我爷爷吧,不要再这么对他了。这也是现在我讨厌我自己的一点,我后悔当时没有紧紧抱住爷爷,跟他说别怕别怕,我在这,因为当时的我照顾了日夜连续照顾了五天,人实在也快倒了,很多时候爷爷疼痛我也只能尽力的去抚摸他尽力让他平复一下。这是我现在想到爷爷心里很痛的一点,没有更加好的去照顾他最后的日子。
或许这十个月以来哭的太多了,得知爷爷得病的时候,清明节爷爷内出血的时候,中秋节前后爷爷差点走的那次,还有国庆的时候病危,到最后的放弃治疗。爷爷自己放弃治疗的时候我哭的最惨了,心里彻底崩溃了,病并不可怕,但是在等死的过程,人与人之间的那种不舍,面对病魔,自己已经毫无办法自己放弃治疗的处境,我歇斯底里对着电话跟二叔说,让爷爷再去化疗吧,血小板我去找,再多我也去找。二叔说不要用你的孝心去折磨爷爷,爷爷已经很累了。那天我哭肿了眼睛。第二天就回去了,一周后爷爷就走了。
记得当时查出来爷爷得病,开始那一周我真的觉得像是在做梦,怎么电视剧的剧情会发生我身上。现在,爷爷走了,梦也完了。愿爷爷是被佛祖带走,不会再去受罪,阿尼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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