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寫金實的朋友的原創 //*

珉珉の羚羚 · 发表于 2006-4-13 13:33:00|来自：广东省汕头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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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牧出生于中国东南沿海一个城市——此城不好说大城或小城，因为改革开放初期此城作为经济特区发展起来，速度比广州武汉还快，但是后来不知为何领导开始腐化，而此城又临海，于是成为走私天堂，然后发展速度逐渐变慢，后来基本和小城一样。
虽然经济增长缓慢但是教育系统却仿佛工业革命后的英国一样一路飚升，学校平均每年多一个，来过的人都对“再穷不能穷教育”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遗憾的是，年轻的学校们十分牛X，平均每年得叫一万学费，而且之赚不赔，要不是没有股份制学校的先例，估计年轻学校们都会挂个牌子说“XX股份有限学校”。至于老学校们大多老而无用，每年走出无数考不上中学大学而当兵去或者当混混去的同学，为国防建设添砖加瓦——当然老学校也有好的，不过只有一间。数学家告诉我们，总量除于单量等于效率，套入此处便是学校总数除于学校总招生数等于分数，于是学生们都仿佛古时的贪官一样削尖脑袋往老当益壮的那间学校里挤，以挤进去为莫大荣誉——由此可见“姜是老的辣”这话是有道理的。不过挤不进也不是莫大耻辱，只不过不想当兵或者当混混的话就得选择每年交一万或者择校费三万——其实就是一次性付款和按揭的分别。当然立志当解放军战士的同学就可以另辟蹊径，为家中省下三万块钱，因此这几年参军人数增加不少，被省里当成人民觉悟高，表扬一通。
萧牧小学考试成绩属于不幸中的大幸，虽说成绩了得接近满分，但可惜未及要求，与那老当益壮的学校以半分之遥擦肩而过，萧父领略了咫尺天涯的痛苦，出于对钱的痛心和对儿子的痛心，把萧牧打一顿——所幸打是没用的，否则萧牧现在还在不在是很难说。打完之后萧父无奈，只得花掉三万块钱送萧牧去年轻学校就读——萧父曾经想用钱买通招生办主任从而降半分，不料这样做的人太多，而其中不乏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此一来，此消彼长，招生办主任的分数自然严格得象古印度的种姓制度，断无任何变通之理。萧父那时在研究古典文化，研究出一个塞翁失马，变通一下，想，如果他萧牧再考低几分，自己还得再贴上三万择校费，想着想着，心理平衡了，就没再找萧牧麻烦。
萧牧从小爱写文章，这得益于萧父的大力扶持。萧牧小时萧父教其识字，不料萧牧没有白居易和方仲永的天才，背都背不会，于是萧父采用非常手段，认不出不给饭吃，久而久之萧牧练成一个耐饿能力惊人的胃。萧父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经常对着不肯吃饭的萧牧气愤，如果萧牧生在那个没饭吃的年代，那真叫物尽其用。花是没有开的，不过还是长出几片叶子，萧牧小学时的作文写得常被老师认为是萧父代写的，家访之后萧父被夸的飘飘然，对萧牧另眼相看，夸赞不已。萧牧只当老爹鼓励自己当枪手，后来自己去当枪手，收入颇丰。
萧牧自小读书无数，从四书五经到外国童话都读，提出的问题常令语文老师画虎不成反类犬，后来语文老师上课不点他回答问题了，怕被反问一通。
萧父毕业于复旦中文系，本来可以有固定高收入，可惜萧父毕业后在安徽找了工作，学来胡适的自由主义，回到小城找个编辑干了几天，觉得太埋没人才，愤然辞去每月六千的编辑工作，在家中自由撰稿，写了几部长篇，名气没见大起来，却落得认识了一些要人的好处，逢什么工程建成了找他去剪彩，哪个领导死了找他写挽联，于是萧父衣食无忧，偶尔也给小城晚报写写文章赚钱喝酒——萧父说只要他拿起笔来晚报都发，但是萧牧有一次看到家中有个抽屉，一打开里面全是“拜读大作患无销路暂不发行”之类的退稿信，感叹失败乃成功他妈。但是令萧牧想不通的是，老爹的失败何以能够生育率那么高，而自己的失败仿佛都患了不孕不育，偶尔能怀上的也优生优育晚生晚育，中国广大人民若有他萧牧的文章那样的觉悟，估计计划生育就容易不少。六年级的时候萧牧的一个日记发在小城晚报上，萧父激动不已，买了三十多份当天报纸见人就送，送完之后又为用出去的钱痛心，于是把萧牧的稿费霸占掉。萧牧见无利可图，索性再不投稿。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4-13 13:46:02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