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敗類（*怡）——有關你家初初和我家淳淳的美文

YIYI11 · 发表于 2007-1-4 20:05:00|来自：广东省汕头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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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華麗的美文啊~~~~look look 吧~~~
【赤鳥·觀淳】
上午十一點二十分，觀月收到淳的包裹。
颱風過後的溫度節節攀升後終於恢復了正常，中午開始城市開始變得很熱。觀月盤腿坐在地板上，打開手提開始播放音樂，牆上那叢雜亂薔薇圖畫，桌前吊燈造型詭異，俄羅斯的人偶堆積無數灰塵，抬頭的瞬間發現今天的陽光非常適合流淚，明亮，炎熱，焦躁，植物綠色的枝葉惶惑浮影間炙烤著他輕暖柔軟的頭髮，仿佛自誕生便產生的濃烈情愛無可磨滅，緩慢步行的雲朵拖曳著盛開的裙擺逐漸從天空經過，線條光影模糊了彼此的界限，紅磚上攀爬無數藤葉，脈絡分毫都如同纏繞的詛咒，院子有白鵠寂寞的鳴叫，有風在間隙之中掀起無數暗默的湧。
忽然想起收到的包裹原封不動還躺在玄關。
拆開來看。梅特林克的《青鳥》，是自己的書，抖開又落出一封信，寥寥數言。
記起十多天前接到的電話。清晨的鈴聲尖銳刺耳，他穿著那雙有清脆聲響的木屐在綿長走廊跑過，嘩啦一聲拉動移門，驚天動地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裏振動，似乎能聽見塵煙倏倏掉落的倉皇。
電話的那頭他一邊道歉說借的書忘記歸還，一邊索要地址不日寄還。觀月只記得自己含糊應答然後繼續回床上醉生夢死。醒來的時候徹底忘記這回事，只依稀覺得做了個夢，晨昏交錯之間生長的幻覺。

淳在信裏寫了什麼觀月其實並不關心。
有一些言語會用信寫來，千里迢迢，本身就已說明沒有什麼急事。
暑假起始不過一半的時間，而觀月已經差不多快要忘記日子在如何迴圈。曾經生活在一個大家族，三代同吃同住同睡同化，已然過得麻木，一旦離開再度歸來便難以應付，獨自出來住又缺乏照顧，日夜顛倒，容易沉溺於燈紅酒綠，醉生夢死。三天前外出搜索素材，四處尋找，而天氣炎熱，在太陽底下連續奔波一小時收集材料，被曬得失去人類形狀，恨不能化在地上流著走，於是回家睡了一整天，光天化日足不出戶，生活難有規律。醒來的時候聽見外面下雨，坐在窗臺上聽雨水在葉面上輕輕一敲就倏然逃離，無數回聲混合翻滾，似天空湧動的脈搏跳躍的顫音，身體器官傳來鏤空的尖銳疼痛，手指臨摹的輪廓蒼白悽惶，眼角的寂寞立即蕩漾出糾纏的紋路，把神經刺出尖銳的疼痛。
桌面上散亂著寫滿各種顏色的筆記，記錄許多毫不相關的人的詳細資料和分析資料。野村曾經笑著說，即使不能靠它進全國大賽光用來匿名勒索，大概也能賺翻。主意不錯，結果被裕太追著打。
觀月第一次知道木更津這個名字，便是從這個筆記本開始。那天的照片的燈光打得昏暗，他的眼睛在黯然之中黑得輕狂驕傲，嘴唇彎得桀驁。只是他後來知道那是亮不是淳。
即使知道當初的認錯，觀月卻始終沒有承認，只專心致力於如何將兩人區分，放棄素材資料。有些事情，即使完成也沒有意義，有很多事情我們花了很多時間想要一個結果，但始終沒有等到。
再度翻到當初的那一頁，字跡逐漸模糊，拿著別人剛還的書卻幾乎一行都不曾入眼。觀月已經很久沒有脫離一切地認真看書，忙碌、疲倦、焦躁似乎愛上倉皇的靈魂不忍離開，生活像野草一樣不可自拔。
而印象中淳卻一直喜歡看書，始終安靜。從窗戶的縫隙看見的天空在午夜藍得如此質樸，仿佛一腔真情。

很抱歉，亮把我的帶子又扔了，淳在信裏這樣寫，他似乎還是不喜歡我綁頭帶的樣子。
觀月看到這裏笑了一下，手臂抖動，杯裏的水潑到地上，紫檀木板上的透明顏色寂寞，依舊有蒼淺分明的年輪波紋，之上嶙峋蜿蜒。
淳每次回家都會丟失一根頭帶，觀月知是亮不滿他的做法卻依舊樂此不疲。印象中的亮始終如此，眼波流轉，眉目輕佻，靈魂沒有安分的時刻，像檸檬汁液滴在水裏，彌散浸潤，看不見的冷冽已經刻進每一滴水的精魄，鋪天蓋地的淩厲與囂張，並且記性不好，識人都靠本能，觀月去六角做學校之間的例行溝通不下三次，而每每亮都用一貫的冷淡態度扭頭問淳這人是誰。
那又如何，觀月坐在地板上聽見自己的笑聲在屋子裏回蕩，明亮的陽光投射細長，在墨黑冰涼的頭髮上均勻地潑灑開來。他總是想，幸好是淳來到了ST。

淳對他人的態度始終清淡，感情沒有刻意隱瞞，只是並不知道又有什麼好說，眉線清婉圓轉，眼角低回盤旋，偶然一見，心中卻覺安靜，描畫細如掌紋的潤澤光芒，歡喜不動聲色，眼睛的深處在洶湧間黑得空闊沉寂。
觀月收納人才，更收納隊員。彼此有乾淨簡單的願望，有一些無言的，豐盛的快樂，然後可以和諧共處。他一遍遍給淳紮上紅頭帶，或許是在向誰宣戰，更多是了紀念，如同美人眉間流動的朱砂，氤氳一些不可言喻的過往。

YIYI11 · 发表于 2007-1-4 20:06:00|来自：广东省汕头市

《青鳥》我已閱畢，雖然並不喜歡其中的內容，仍是感謝。我想梅特林克如何描述生活，依然難以產生與它親近之情。他的故事如許柔軟曖昧，缺少鋒利真實的尖銳棱角，很多圖片斑斕繽紛的色塊和線條，笨拙粗糙的塗鴉，充盈著溫情脈脈的清涼泉水，天真婉轉，回頭再見，依舊美得觸目驚心。只是我曾經喜歡，業已遺忘在三百年前的撒哈拉。而它並未改變，依舊只是童話。施捨溫柔。
清風把一株櫻樹的繁盛枝葉吹得搖曳生姿，纏綿起伏，婀娜清響，觀月看著被黑色墨水微微有些彌散的浸過的白色信箋。他不太記得這本書什麼時候買的，記憶中也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靜下心來做過閱讀，可以完整的，安靜的坐下來仔細看完一本書。心中有諸多印象，看見便迫不及待買下，卻像在收集，東西堆在那裏，缺少時間懶於梳理，只是日復一日沉積灰燼，僅僅在睡前或是陽光溫暖的午後隨手取下，坐在桌前看著看著便睡過去。
印象中是淳經常端正的坐在桌子旁，手裏習慣性的拿著一本厚如磚塊的大部頭，鬱重的，晦澀的黯淡文字，如同被一隻手掌掌控住了頭頂，流露某種無從琢磨的生命，難以進入，卻也容易沉迷。記憶裏淳鮮少閱讀這類柔軟曖昧的的故事，寫讀書報告列出的名字幾乎全是歷史小說。武器，傳記，戰役的描寫，傳說，探險，源遠流長，偶爾出現意識流和荒誕文學，一些高傲孤獨的家族跟隨大陸繁榮衰敗，如同西風大漠戈壁荒野的一捧焦土，漫捲著幹沙裂土，不復回頭，渺無生息。
觀月無話可說。他始終不能承受，那些沉冗綿延的鈍重，翻開積壓了已經褪去所有光鮮顏色的厚版巨大精裝黯黃封面，剝落紙張喀嚓作響，可以清晰感覺到呼吸之間肺腑中穿行的清冷煙塵緩緩飛舞，空落寂寥，喉頭摩挲時光匆匆穿越的微小痕跡。手指撫摩著那些不復存在的歷史，似乎懵懂的站在火焰之中感覺到肌膚疼痛，血液交流的關口漫過無聲潮水，仿佛在洪荒流淌之中沉溺窒息。書頁背後寧靜的喧囂，不動聲色的呐喊。在血脈之中傳承行走，言語無聲，始終不能懂得，只有駐足觀望。
童話太過溫暖，巧合還有人性的柔軟。充盈著豐盛的浪漫感情，卻逐漸看到乾涸荒蕪的自己已經無處宣洩。
他似乎只看真實的東西。
觀月翻到淳的讀書筆記最後描寫。
天地之中蒼藍清灰，茫茫交界，雲層緩緩經過只有天沉默的倉皇無措。

YIYI11 · 发表于 2007-1-4 20:08:00|来自：广东省汕头市

在千葉。溫度比東京時溫差低了很多。看到電視播報，山形同樣。保重身體，少喝咖啡，不過我想你大概還是隨時想喝一杯的吧。
經理，其實你是學不會照顧自己的。
觀月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已經仰頭躺在了地板上。酒紅的木頭地板被曬得逐漸微暖，紋路模糊纏綿，凝固的熱氣間有錯落的樹影彷徨浮動，煙塵落落，陽光固執地炙烤淩亂翹曲如海藻般的頭髮，它們不為所動，依然墨黑冰涼。
一切的話都是來得這樣突然。觀月習慣性扣著指關節思考某些語句，幾乎能感到血液如何在頭頂容姿婆娑。當這句話第三次從眼前經過的時候，他的心臟終於承受不了太多情緒，閘口破碎，疼痛氾濫洶湧。
仿佛聽得見他的一聲歎息，音節就在耳邊，潮濕溫暖，進入耳內就開始發熱，灼燒每一寸皮膚，在心臟深處燃起焰火。
進入網球部後觀月的身體始終不曾完全健康。經常徹夜整理資料，貧血嚴重，難免情到深處，亦會三十多個小時不曾進食，只覺眼目乾澀疼痛，背脊僵硬不能動彈，門外充沛明亮陽光，已然成為傷害。等到偏頭痛和胃病一併不分場合同時發作，洶湧撲面，侵蝕肺腑，逐漸開始把用左手敲著桌子右手按著額頭養成習慣，台邊的杯子微微震動，水面不得安。
這個時候，淳就會放下手裏的書一聲不響去煮咖啡。
一小杯黑褐色的芳香撲鼻的咖啡握在手裏，讓人沉浸。通常要一杯哥倫比亞咖啡，不太在乎那些華麗嫵媚的姓名，伴隨濃烈的苦味和醇厚的純度傾瀉而下，在靈魂深處點燃幽情的焰火。每份都小小的一杯，偶爾心情好時會配上巧克力或乳酪。這種黑咖啡真正讓人用來提神。
這液體，總是略有些鬱鬱寡歡，一如某些看起來安然寧靜的男子，靈魂桀驁獨立，一意孤行，並不完備，卻有鮮活強大的意向在裏面。
即使在喝咖啡的時候他們依然沉默不語，但是各取所需，自得其樂。偶爾對話。和人最輕鬆的相處就是不需要聲音和畫面就能找到一個安穩的支點。
不過之後體檢時觀月幾乎被揪著領口拽進醫務室，那未來的內科醫生對他散漫不自知的態度束手無策，咆哮過後直接宣佈軟禁。
其實觀月並不覺得有什麼不正常，只不過在低血壓的家族史被查出了偏高的數據。
就是這種人，只要一天有命逍遙，就不管明天是否會跑到焚化爐裏抱怨溫度太高。
觀月的理由充分，全國大賽迫在眉睫，作為網球部經理理應鞍前馬後，任勞任怨，不慎查出高血壓正巧反映上層領導殷切關心體恤基層平民的生活。
而一切崇尚華麗的經理向來活得任性自由，又如何在單調白色的病房呆滿十二個小時。淳親眼所見，身著藍色病號服的觀月從窗口爬出，拍拍身上塵土若無其事拍著他肩膀說，走，回去給我煮咖啡。當事人在旁眼神木訥，心情複雜。
假期開始的時候觀月一個人回到山形的老家，恰逢舉家相攜外出伴遊，偌大的建築頓時寂寞空落，門可羅雀。他依舊每天吃飯睡覺，洗澡更衣，一切除了地點轉移生活並無不同。他手裏捏著一摞令人暈眩的草稿輸入電腦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一邊喝著那些自己也不知道從哪里帶來的飲料，牛奶，可樂，白開水，生活無聊而健康。在用word文檔處理得昏天黑地看到太陽穴抽筋，站起來關機時突然感覺大腦裏的液體不分種類紛紛向下傾倒，天旋地轉，砰然倒地。

羫霘 · 发表于 2007-1-4 20:08:00|来自：广东省汕头市

呃``长``犯晕了```[em06]

YIYI11 · 发表于 2007-1-4 20:08:00|来自：广东省汕头市

睜開眼睛沒有看到用藍色油漆塗在天花板上的那一叢雜駁玫瑰，眼角的寂寞立即蕩漾出糾纏的紋路，把神經刺出尖銳的疼痛，直到那盞樸素的日式頂燈安靜熄滅，掛著蒼藍窗簾的房間發出幽怨的歎息，赫然才想起現在自己身在老家。
半夜起來觀月會突然感覺喉嚨乾涸，胃裏已被填充了許多安寧溫婉的東西，但依舊有一個空洞的地方餓得發慌。
恍然察覺一直在身邊的人已經離開，並未感覺有何傷感，只是覺得很不習慣。
經理，其實你是不會照顧自己的。
冷風透過沒有關閉的窗戶進入，他在厚重的衣裝中有輕微的瑟縮。又開始反復親切接待了很久沒有出現的胃痛，漏水的鋼筆扔在花得潦草不堪辨認的筆記上，觀月對著信紙的那端做出有點淒涼的微笑。
淳大概忘記了，他是不會煮咖啡的。

觀月第一次在ST見到木更津淳的時候，遭遇一個白眼。
即使觀月的過錯是出於無心，而淳的表情未免過於詭異。時至今日，觀月再度回憶起那些場景那些人，依然覺得不可思議。他獨自悠閒，模樣不知如何是好。人總是在莫名其妙的時候看到一些界限和障礙，索性懶得再度開口解釋，儘量避免任何慌亂。他似乎在笑，卻一樣不知為何，是否早知觀月眼拙的挖角，此次前來特意嘲笑。
生活如此無聊。

YIYI11 · 发表于 2007-1-4 20:09:00|来自：广东省汕头市

當然還記得淳搬進來的那天，觀月正在啃一塊已經冰涼的糕點，支著下巴在瓦數過大的燈泡下看得眼目疼痛，不得已皺著眉頭打開有彩虹CD的播放器，聽著那些頹靡的為所欲為的嘶啞吼叫在房間裏起伏回蕩，然後躺在床上肆無忌憚地翻滾。
他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進來， ST的校服於他非常相襯，溫和的臉。等到發現已經嚇得要死。
淳的到來並未給這個死氣沉沉的屋子帶來多少活力，原本就是好靜的人。除了簡單的行李，還有許多厚如磚塊的歷史小說一同帶來，放在門口一個龐大的紙箱子裏，跑了幾個來回，沒有喊任何人幫忙。觀月尚好奇地上前翻一翻書，封面很重。淳時而停下來手裏的活，眼神安靜的看著他說，這是哪個作者寫的哪個朝代關於哪個歷史人物的傳記，記錄哪些地方的著名戰役和開在哪里的重要會議。可惜觀月已不再記得。
對於資料他可以用三分鐘觀察出一個人所有關於網球的基本資料，但要他安心下來看一本滿是文字的書籍並記住其中所有跌宕起伏以及冗長沒有意義的人名，想來已經一身冷汗，都要懷疑明天是否還有命在。
只是觀月記得那雙安靜莫測的黑色眼睛，中午開始下的雨嫵媚沉默，植物的枝葉芬芳，暗淡墨黑的線條摩挲著各種各樣棱角的倒影，在路燈下麵發出悠然寂寥的吟唱，每一滴都落下了幽沉迴響，那天咬在唇齒間的甜派已然沒有了溫度，卻有一種清麗的甜美始終彌散。
印象中淳一直沉靜如斯，突然之間回頭，看見那個少年，一個瞬間的迷惑與清澈的眉眼。觀月終於知道，即使是網球這樣劇烈的運動也可以有人做到不動聲色。
常常有人說淳是撲克臉，觀月尚未覺得，他只是覺得淳亦不輕易流於顏色，更多的時候他只是不懂表達。

YIYI11 · 发表于 2007-1-4 20:09:00|来自：广东省汕头市

每個週末觀月從家裏回來後總是牢騷滿腹，反復嘮叨那些趁他不注意會給他綁上蝴蝶結的姐姐，製作兔女郎和粉紅色侍女服，佔用他的房間堆滿蕾絲格子布和毛公仔，最大願望是開一家cosplay店，專營lolita系的洋裝和髮型屋，在此之前弟弟是她們最好的模特和實驗品，諸如此類。
淳常常會邊聽邊拿著那些厚重的古書邊靠在窗框上喝白開水，偶爾不經意地流連樓下寂寞的面攤樓梯，時不時點頭回應一下，觀月就萬分惱火地走過去抽掉他的書，說，聽本大爺說話不准看書！此時淳的表情出現細碎紛繁的波瀾，然後寧靜安然，面帶微笑。
他說，既然覺得討厭，那為何還要回去呢？觀月一時語塞，面如死灰，頓時啞口無言，還未等回神的時候卻似乎在那雙始終波瀾不驚的眸子裏察覺一些笑意的紋理，眉目溫婉，眼神桀驁，深深淺淺斑駁間暗中緩慢流動，清平起伏，難以忽略。果然是想回去的吧。
後來觀月常常會問起淳關於亮的問題。淳每每思考困難，經常想了很久才回答觀月的問題，過程中習慣性的皺著眉頭捏捏鼻子，一字一句，口齒清晰。兩人的關係似乎沒有想像中不二兄弟般的嚴重，經常好到從來不曾吵架，直接拔出拳頭來解決。淳對這個同胞兄弟常年如殺父仇人般咬牙切齒，捶胸頓足，並且言語惡毒，時常當面罵亮頭髮長見識短，沒有常識，差點被他扇了耳光。
而觀月之於亮，他亦是能感受到某種相似的怨恨，無藥可救。觀月起初決心以牙還牙，剪了淳的頭髮綁了發帶再加上大規模技巧性的練習，他一樣可以證明淳亦是ST的秘密武器，初衷已經全部忘記。如今想來，那甚或是一種年少輕狂的任性和賭氣，然則也是他最能引以為傲的優點，對他人的閑語面不改色，對已決定的事情堅定不移，沒有絲毫猶豫，即使無措也是鎮定自若不置可否。
淳和觀月在一起的時候也常常會討論身為後輩如何在不被對方捉到把柄的前提下施行打擊報復等事宜，裕太心懷不軌在旁出謀劃策，心理不乏扭曲，使盡惡毒伎倆，準備為非作歹。天才的弟弟真是不好當。

YIYI11 · 发表于 2007-1-4 20:11:00|来自：广东省汕头市

觀月光著腳踢了一下包裹裏的書，沒料到它是如此厚重沉實，疼痛就在喧囂之中逐漸鮮明，分毫不差填滿記憶所有輪廓。青鳥，承擔著所有人類的幸福和苦痛。
幸福始終是虛無的想像的幻覺中的東西，無可琢磨。這是觀月年少時就已記得的話語。已經漸漸不能判斷究竟輕重在時間裏會經歷怎樣的變遷，但對所相信的事物有無可挑剔的記憶。
淳的親近與離去時常來得突如其來。
他所喜歡的歷史小說，時常讓人想起西蜀中土之上，那些屬於古老帝王的歲月，奔馬蕭蕭，旌旗獵獵，一場近距離殲滅戰來得晴天霹靂，尚無閒暇驚慌失措，就開始砰然作響的刀劍相向。
就像很多事情在突然之間發生了又立刻過去，在銘記之前就瀟灑的離開了自己的思維。
沒有遺憾，不過覺得片刻懷念，那時鍥而不捨下達命令和訓令的自己，大概是因為缺乏朋友，以輕微的暴力向他表示天真的親切。
所有的記得都有許多理由，然而遺忘不過是瞬間，丟棄，亦是為了更加記得。
驚覺曾經的那個瞬間。

獨自在家，身邊陡然空蕩，少了一聲不響去煮咖啡的人。放下手裏的東西觀月習慣性去冰箱看看。
咖啡的氛圍太溫暖了。淳曾經教給觀月用薄荷水泡冰檸檬，這是亮的習慣。從冰箱裏取出的檸檬冷氣纏綿，切開之後迎面就是柔軟的澀和清冽的甜，透過杯子可以聽見冰塊發出碎裂的聲音。
然後觀月抬頭看天，天很藍，一群鳥振動著翅膀嘩啦啦地沖想雲霄。但是他想尋找，所謂的青鳥還有赤鳥，看不分明，也是那麼一晃而過了。
昨天的事情無可追究，只能讓它過去。
有些話從來不曾出口，他卻天真而堅持，相信對方已知道。
只能在心臟邊緣收藏早已彌散無蹤的那些幻覺，感受它們如此洶湧，在肺腑之間無聲漫過。
觀月突然希望有一隻飛鳥經過眼前的天空，不論是它前來相遇或者告別。

【赤鳥·完】